四川旅游-新兴:神山见证的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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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尽管与海螺沟和海螺沟所在的磨西镇仅数里之遥,新兴乡却一直籍籍无名。其情其景,就如同一位安贫乐道的智者,当邻居们全都肥马轻裘,它却依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寂寞。
  台地上的小镇
  
  从磨西镇到新兴乡,这是一块长约7公里的台地,这块台地有些令人费解地出现在贡嘎山脚下。两侧都是起伏的高山,只有这块台地,平整得叫人心生疑虑。台地的宽度,最宽处也不过1公里,最窄处则只有几十米,两条从雪山上流下的小河一左一右把台地夹在中间,磨西镇和新兴乡便分居在台地首尾两端,如同一篇锦绣文章的两个华彩段落,一前一后地彼此呼应。
  
  茶马古道上的驿站
  
  新兴实在太小,一支烟才燃了一半,它那惟一的一条小街就逛了个来回。街两侧除了少数几座砖木结构的楼房外(它们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乡政府和卫生院之类的公共建筑),其余大多是木结构的古老民居,宽大的房檐下挂着大串大串的玉米,似乎在证明这里刚经历了一次秋天的丰收。一些小孩从一条小巷里一哄而出,走近了看看,才发现是一所小学。从小学校门的角度望过去,神山的一角高高地展现在天际,几只鸟儿轻轻划过,好像一部黑白电影的某个无声片断。
  
  由于地处藏汉接合部,这里的民居几乎都受到了藏式建筑的影响,比如不用水泥,全部采用木头。但与藏式建筑过于富丽堂皇的描金不同,这里的建筑同时也保留了汉式建筑的简洁和实用。街道尽头的一片还留着玉米秆残肢的地里,十几个农民正在温暖的阳光下为一座房屋忙碌着。和旁边的农舍一样,它也是两层结构,一律留出宽大的屋檐,廓下,照例是为玉米们准备的宽大空间。
  
  新兴乡街道的全部人口不超过一千,即便加上街道附近一些山沟里的住户,估计还是难以达到一千。这的确是一座袖珍的小镇。但是,在历史上,这座小镇也曾有它的辉煌记忆。
  
  正宗的茶马古道驿站
  
  为新兴古镇带来辉煌的,是那条早就走进了历史深处的茶马古道。当年,那条神秘出没于川藏之间的古道,其中的一条支线正好就从新兴经过。镇上的一位老人告诉我,运送茶包子的马帮翻越了二郎山之后,一路溯磨西河而来,一支经泸定到达康定,另一支从冷碛到达磨西和新兴,然后翻越雅拉山,进入康定。后者所行的路线要比前者更好走一些,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,经过新兴的茶马古道才是正宗。
  
  新兴的老街
  
  今天的磨西显然要比新兴繁华好几个档次———事实上,新兴的破落与寂寞和繁华这样的词语几乎毫无关联。但在历史上,由于新兴是翻越雅加埂进入康定的最后一个补给站和歇脚处,它要比邻近的磨西更重要得多。只是,正如古希腊哲人所说的那样,人不可能第二次踏进同一条河流。当时过景迁,一切都不再是原来的模样,今天的新兴便落寞地孤寂在深秋的寒风里。从房屋与房屋之间的通道间,可以清晰地看到街道外庄稼地里残留的玉米秆,它们在风中轻轻地晃动着,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而持久。顺着玉米秆的指引,脚步便来到了“郊外”———假设新兴乡政府驻地还能算是市区的话。对于群山万壑起伏不休的新兴及其周边地区来说,台地的存在无疑是一种福音,它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提供了难得的大块土地。小镇之外,到处都是精耕细作的农业用地,从玉米到蔬菜,再到娇小而丰产的猕猴桃,农业的欣欣向荣似乎在暗示:这个地方告别以茶马古道为载体的商业和运输业已经有好些日子了,现在,农业是这里的主要生存方式。
  
  庄稼地的尽头也就是台地的尽头。在这二者的尽头,两条道路像是感情不和的情侣一样分道扬镳。一条通往康定之前它得翻越高大的雅加埂。这条刚刚改造过的公路与旧日的茶马古道重叠了,如同一张彩色照片覆盖了一张黑白照片,现实也覆盖了历史,生活也覆盖了记忆。一条通往燕子沟,那是一条简陋的林区公路,实行禁伐令之后,原本就破败的林区公路年久失修,加上泥石流的破坏,它已经只能说是像一条公路了。
  
  我不知道燕子沟的春天是否有许多呢喃啁啾的燕子,就像我不知道燕子沟两侧山坡上偶尔可见的台地之上的居民,他们又有怎样一种生活方式一样。但我知道的是,和海螺沟一样,燕子沟也是贡嘎神山的女儿。当姐姐海螺沟已经名满天下,前来观光的游客多如过江之鲫时,妹妹燕子沟却寂寞地待字闺中。山川和山川的不同,庶几也就是人的命运吧?有谁知道呢?
  
  观看贡嘎山最好的位置
  
  顺着燕子沟破败的公路一路上行,山势在渐渐爬升。到达一个叫杨柳坪的地方之前,公路终于消失了,成为一条宽不过两尺的小径,蛇行在莽莽群山中。而行者的目光和贡嘎神山的距离也就更近了,近得可以看到雪山上晶莹的雪块怎样在风的作用下,从高处惊心动魄地滑落。据说,杨柳坪是观看贡嘎山最好的位置。只是为了一睹神山的风采,所有渴望的眼睛都得付出步行大半天的代价。
  
  药王庙是燕子沟里最后一个有人家居住的地方。那是沟谷稍宽处的一座简陋得不成样子的小庙,看守庙宇的是一对姓王的老年夫妇。王大爷说他是邛崃人,十多年前到这里承包公路,后来就定居在了这个离最近的人家至少也有五公里距离的深山沟。至于药王庙,当地人都说,原来的药王庙建于清朝中期,是远近闻名的大寺,曾经有某位活佛在这里主持。后来,一把大火烧成了白地。现在王大爷所守的实在简陋不堪的小庙,是十年前修建的。有趣的是,王大爷说,这座庙由当地林业局出地皮,他个人出资修建。也就是说,这座小庙似乎不是信仰的产物,而是渴望带来旅游经济的结果。然而,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野谷,到底有几个人肯来烧香呢?王大爷解释说,别看庙小,每年还是要举行几个大的庆典,比如药王菩萨的生日,那时附近几十里的信徒都要翻山越岭来烧香。“你要是那个时候来,可就热闹了。”王大爷深深地吸了口烟,有些遗憾地说。
  
  神山怀抱中的人们
  
  从药王庙到新兴乡,路途大约七公里,顺着那条过于潦草的林区公路往山下走,我耗费了整整两个半小时的光阴。一个人行走在寂静的林区公路上,除了从山谷里偶尔传来溪水的咆哮外,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刺激耳鼓。两个半小时里,我在公路上只遇见了如下的活物:一个从镇上买了东西回家的山民,他有一口洁白的牙齿和微笑。两头漫不经心的黄牛,一大一小,大者是小者的母亲,这是它的眼神告诉我的。小黄牛好奇地看着我,直到它的母亲在一旁轻轻地哞了几声。一只顺着公路奔跑,好像是在锻炼身体的野兔,它的皮毛像少女的皮肤一样光滑。远处几个劳作的农人的影子,他们和我相隔着遥远的距离,但山风竟然传来了其中一位女人的笑声。
  
  除此以外便是无穷无尽的风景。是的,风景,———远处是高大的雪山,次远处是漫坡的红叶,脚下是急流的溪水,头顶是一角蓝得近乎不真实的天空。这样的风景竟然让人有一种心痛的感觉。心痛之后则是侥幸:幸好这里还不曾成为景区,还不曾有太多的脚印和喧哗。
  
  从燕子沟沟口遥望新兴乡,一片高低的房屋错落在树木和庄稼之间,像是燕子沟自然风景的一道休止符。胖哥客栈是新兴不多的几个旅店之一,据说胖哥善柔道,不知确否。不过,从长相看,这位本是汉人的老板更像康巴汉子。从他家的平台上看过去,燕子沟已经被雪山遮掩在越来越浓重的夜色里。而头上过早出没的星斗密不透风,它在提示着每一个远道而来的行者:这里是边地小镇,这里的生活都被头上庄严的神山所见证。
  
  最高的雪
  
  傍晚时分,醉红的夕阳被高大的雪山挡住了,但夕阳的光辉还能间接地被感知:面向小镇一侧的雪山被它身后的阳光烤成了一片酽酽的玫瑰色。一些云雾开始无中生有地上升,河谷里有风,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向小镇,对面缓坡上耕作的农人肩着锄头,唤着儿女或牲口的名字回家……这是新兴这个茶马古道上的古老小镇经常能看到的日常景象。或者说,对这里的人们来讲,生活本身就是这么一副模样,就像我们看惯了都市的霓虹,听惯了喧嚣的市声一样,他们也看惯了神山的严峻,听惯了淙淙雪水汇成的小溪的日夜吟哦。
  
  神山就是大名鼎鼎的贡嘎山,正如它的藏语意译一样,它是“最高的雪”。在四川西部的千峰万岭之间,它以7556米的高度成为蜀山之王。即便放诸全世界的背景下,它也能坐上第11把交椅。关于贡嘎山,人们更能记住的是海螺沟,那条因贡嘎山上流下来的冰川而成为旅游胜地的山沟。然而,尽管与海螺沟和海螺沟所在的磨西镇仅数里之遥,新兴却一直籍籍无名。其情其景,就如同一位安贫乐道的智者,当邻居们全都肥马轻裘,它却依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清贫与寂寞。(来自:四川日报)

固定链接  |  归类:四川旅游  |   发布于:2005-08-14 06:38: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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